
五十九、鸡头梗子
邢少山
芡实的茎,我们湖阳人叫:它“鸡 头 梗子”,人们把它当作家常菜,湖阳人也能把它做成一道名菜。
鸡 头 梗子,说的是它的茎,是一种形象的称呼,因为芡实的果实像鸡头,人称“鸡头菠萝”,那么它的茎,借“鸡头”两字,就说成“鸡 头 梗子”。人们知道,芡实是一种水生植物,生活在浅水的塘坝、沟渠、河流、湖泊之中。根植于污泥中,茎园柱形,上下周身长刺,直立水中,它类似荷杆,头上顶有着像荷叶一样、但密生锐刺、飘浮在水面的盾圆叶,成熟时有的顶着果实,头微露,像鸡头。鸡头梗子,就是人们说的全株长刺的茎。

鸡头梗子春季从泥底冒出,在水中疯长,从根部分蘖出来的鸡头梗子,一根、二根、三根……像一个个披着凯甲?坚守岗位、直立着的将军,它还顶着大小不同的紫色团叶作隐蔽,令人望而生畏又深不可测。而它到了盛夏季节,长得格外粗壮。到了初秋,鸡头梗子长出的茎逐渐成熟,人们把它割上来,为丰盛的夏秋又增添一道新鲜蔬菜。要捞到它,有时要直接下水 ,或是划着腰子盆去用镰刀把它从底部拦腰割断,小心翼翼地把一抱抱的鸡头梗子拖上来。

鸡头梗子拖上岸后,满身的荆棘,有些怕人,这时人们需要耐心,慢慢地撕掉它带刺的皮。撕皮时,弄不好会辣手,但你掌握其中的巧门一点也戳不到。你要顺着倒刺的方向把它的刺按下,千万不能顶着干。从根部把它披断,而根部皮老、结实,脆,容易撕。撕掉皮,它就露出粉红的、圆滚滚、水润润的梗子来了。长得健壮的根部呈青黄色。撕不干净不要紧,再从带刺的地方披断,重撕一次,绝对干净了,这是湖阳人的绝活。

现在农民不但自己吃,还卖钱。能干的妇女们用绳子捆着,一把一把的,还拿到市场去卖,几毛钱一把,挣得外块钱。你买回来,一般不需要冼净,因鸡头梗子与荷花一样出污泥而不染。如果怕市场运作有所污染,可以用清水轻轻冲一冲,但冲水时鸡头梗中的小直孔已进水,你必须把它沥干净,否则不好吃。冼净后可摊在太阳下稍微照一照,把表面的水分蒸发掉,再地把鸡头梗子切成短条用盐腌一会儿,让里面的一些水分再排出一些,这样爆炒出来的鸡头梗子香甜、生脆、可口。少了后面的几道程序,味道就不同。入炒后可加红辣椒和其它佐料,以使之色、香、味俱全,菜肴更佳。鸡头梗子含铁、钾、钙、硒等多种元素,能健脾、涩精、怯热,湖阳人做的鸡头梗子,每一道程序恰到好处,味道绝佳。你要到湖阳来,绝不能错过这道美味的机会。

自然的鸡头梗子毕竟有限,且受时令影响,现在人们看好回归自然、崇尚野生蔬菜的市场,已开始大面积种植。它的种子球形,黑色,有一层硬壳包着,外界的水分、空气、细菌不能入侵,有“黑宝石” 之称。泥炭里的温度变化极小,种子的呼吸微弱,假死,千年不烂、不腐,只要温度、水分适宜,它就能很快生长,湖阳人知道,鸡头梗子在湖里几年生生息息,皆因为种子还在的缘故。现在在我们家乡就利用种子生生不歇的特点进行种植,它已经形成一种“水中取财” 的产业,为振兴乡村大献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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