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漂亮的女教师们(我与美女老师的恩怨往事)

不久前听说我小学低年级的班主任翁老师还健在,掐指一算她应该九十岁以上高寿了。我不禁回忆起早年与她的爱恨情仇。

那是文革时期,有一次校领导找我。他说下午要开翁老师的批斗会,需要两位红色小将把翁老师押上舞台,学校决定你是小将之一。翁老师原来是市越剧团的花旦,后来越剧被“破四旧”,她又调到我们学校教音乐。那时候我正因为年纪小不让我们参加红卫兵而苦恼,这次竟然被组织上指定为红色小将而很自豪。同时我也有些犹豫感觉翁老师对我们很好,又长得漂亮,为何要批斗她呢?

校领导看出来我有思想负担。他说:翁老师解放前给地主资本家唱戏,整天花天酒地,我们劳动人民只能吃糠咽菜。她盼望三座大山重新压在我们头上。原来如此?我心中的石头落地了。

批斗大会开始不久。校领导身穿军装、头戴军帽,足踏草鞋大步流星走上舞台。大喝一声:红色小将把旧社会戏子翁某某押上来!这时候一位老师把木牌子挂在翁老师脖子上,我和另外一名同学一人一边扭住翁老师丰腴的胳膊,把她推上舞台。

有老师拿着讲稿上台批判翁老师,记得是斥责翁老师喜欢资产阶级生活方式,夏天穿袜子、抹香水;冬天呢子大衣、黑皮鞋,腐蚀拉拢学校领导,还敢把印有领袖照片的报纸擦玻璃。这时候台下一片怒吼:“翁某某不低头认罪就叫她灭亡!”

我与那位同学把翁老师的胳膊往上抬,迫使她低头。她低声对我说:“跃进!老师的腰腿很酸了!不要再抬高老师的胳膊好吗?”我没搭理她,心想你为地主资本家唱戏腰腿不酸吗?我继续使劲往上推她的胳膊。她的头部几乎靠近小腿,花旦功夫果然了得。翁老师默默忍受着,眼泪不时滴落在地板上。

批斗大会结束,那位校领导责问我:木牌子的挂绳怎么那么粗?同情旧社会戏子吗?我赶紧解释不是我们挂的牌子。校领导交待:下次开会用细铁丝挂牌子,再不老实就给她剃一个阴阳头。翁老师在旁边身体不禁颤抖起来。她轻声说:“有必要把个人恩怨牵扯进来吗?共产党还优待俘虏啊!”校领导凝视娇弱无力的翁老师片刻,不屑一笑。

后来不知为何翁老师再也没有被拉上舞台批斗,只是不能上课了,每天负责上下课敲钟!有一次我拉肚子上课一半跑出来去厕所,竟然发现在操场边的大槐树下,那位校领导笑嘻嘻地送给翁老师一块香皂。当时我心里很气愤,认为校领导丧失阶级立场,但我不敢说出去。没过多久翁老师又恢复了上课权力,而且还扮演阿庆嫂到杭州去演出,得到各级领导的赞扬。翁老师袅袅婷婷、春风得意、男捧女腻,喜笑颜开,似乎成为学校的无冕之王。

我和另外那位红色小将自然被翁老师格外关照。她指名要我们两个参加舞蹈队,扮演路人甲或匪兵乙,每天放学后压腿弯腰,翻跟头,大劈叉,真是苦不堪言。母亲知道自己的孩子得罪了老师,只好经常送一些当时的紧俏物品给翁老师。翁老师手下留情把我开除出舞蹈队,继续把气头全部发泄在另外那位红色小将身上。那位同学父母都是普通工人,虽然也想为了儿子去拍翁老师马屁,但无权无势,无能为力。没想到这个家伙因祸得福,后来舞蹈跳得不错竟然被部队文工团招兵了,前几年技术七级副师退休。

如今疫情严重,不然我真想回浙江探望翁老师一次,还有那位副师级红色小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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