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台将王梁闯围搬兵,二奸臣朱鲔和胡殷紧追不放。王梁跑到一个三岔路口,忽见北边路上有几百名乡团,还有一乘骡驮轿和两辆木笼囚车。
旁边有一员小将陪着两员挂甲的老将,看那两员老将好像是邳彤和万休。王梁听耿家父子说过,邳彤和万休由长安保护逍遥王的二殿下刘阳和刘庄逃难,今天怎么来到这里呢?
书中暗表,这两员老将正是邳彤和万休。他二人自从十月二十五日清晨由逍遥王府背着刘阳和刘庄二位殿下闯围逃难,到了大街上,难民很多,你拥我挤。
两个人又着急,道儿又不熟,走错了路。本来应当出东门奔潼关,他二人却走到了南门。只见难民们扶老携幼往城外逃,到了南门外又都往回走。

邳彤和万休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便催马出城。到了南门外护城河桥上,两个人勒住战马。只见对面旌旗招展,绣带高扬,刀枪密排,足有几万兵将列队把去路截住。
邳彤和万休久经大敌,丝毫不怕;可是身上背着殿下刘阳和刘庄,恐小殿下有失,又觉得背着人,动起手来不大便利,难以闯过重围。
邳彤和万休对二位殿下说:“小千岁,闭上眼,可别睁开。咱们要闯重围了。”二殿下闭上眼睛,根本不敢睁开。邳彤和万休催开了坐骑直奔赤眉军大队。
只见队伍当中,有一杆素缎子大纛旗在空中飘摆,上书“大安山三路招讨”,当中斗大的“戴”字。旗角下,几十员战将盔明甲亮,众星捧月一般拥护着一位主将,此人正是花刀戴礼。

他率领人马到了长安城南把队伍列开了,炮鼓齐鸣。二奸臣陈本和曹宣把南门开放,催马出城迎接戴礼。
他们正在彼此施礼,忽然看见由南门里冲出来两骑马,马上之人全副戎装,背后背着两个小孩,都是头戴王冠,身穿黄缎子绣龙衣。
戴礼就猜出二将背的不是平常人家之子,便问陈本和曹宣:“那背小孩的二将你们认识吗?”陈本说:“那擎着枪的是云台将邳彤,擎着叉的是云台将万休。”
戴礼又问:“那两个小孩呢?”陈本说:“那是逍遥王刘秀的两个儿子。招讨,云台将保驾突围要去找刘秀,你可不能放他逃走,务必生擒。戴礼点头,往下传令。

这时候,邳彤和万休已到跟前,戴礼催马摆刀迎上前去大叫:“云台将站住,戴招讨在此。”邳彤不理他,持枪向他便扎。
戴礼看邳彤的枪扎来,用刀往外一磕。二马错镫,戴礼大吃一惊,就见邳彤的大枪向自己的右肋扎来;他右手还有一支鞭,同时向自己的背后打来。
戴礼这时候才明白邳彤使的是枪里夹鞭,要想躲过这一鞭,除非是由马上下去;如果不躲,挨上这鞭就得丧命。
急骤间,他由马上往下一溜,扑通一声,摔得甲叶子哗啷啷直响。邳彤鞭打空,马一冲跑过去了。

赤眉军的兵将见招讨坠马,全都急了,催开坐骑,呼啦一声往前猛扑,搭救戴礼。邳彤和万休趁乱往赤眉军大队里就撞。
邳彤的大枪施展开,向赤眉军乱扎,边杀边高声喝喊:“赤眉兵将听真,在下乃云台将邳彤。尔等要知道我的厉害,急速闪开。”他的马横冲直撞,虎闯羊群一般。
赤眉军虽然都想拿他,但是杀他不过,反被他杀得东倒西歪,横躺竖卧。万休的三股叉一抖,哗啷啷直响,跟赤眉军兵将拼命厮杀。离着近的,用叉叉;离着远的,用叉把儿打,只打得赤眉军抱头鼠窜。
两个人不敢恋战,杀出一条血路,往外就走。赤眉军见他二人闯过重围,呐喊着随后就追。邳彤和万休正往南跑,一看路才明白过来,原来闯错了方向。

他们本应当出东门,现在却走了南门,两个人赶紧拨马往东,赤眉军也随着往东追。两个人马不停蹄往前飞奔,越跑越快,把赤眉军落下很远。
邳彤和万休只顾回头,又把道儿走错了,跑奔了东北。听不见后面的追杀之声了,他们赶紧找个村镇歇会儿,问村人要点儿吃的,然后再往前逃。赤眉军仍然紧紧地追赶。
邳彤和万休正往前跑,忽见前边有座大山阻路,到山前,两人各自把马勒住。回头一看,赤眉军堪堪追到,要跑已经没路。
万休想爬山逃走,便说:“咱们只有弃马上山了。”邳彤说:“我舍不得这匹马。”万休说:“你舍不得,我更舍不得,这时候顾命要紧。”说黑从马上跳下来,往山上便走。

他右手拄着叉,使叉翅子拄地;左手得抓草就抓草,得抓树就抓树,得抓山石就抓山石,万休背着刘庄往山上走去。
他那匹马扬着脖冲山上唏哩哩直叫,那声音叫人听了心酸掉泪。邳彤回头再看,赤眉军铺天盖地,潮水一般拥了上来。
他百般无奈把心一横,甩镫离鞍下了战马,右手使枪尖拄地。左手抓山石树木,背着刘阳也往山上爬。这两匹马冲着山,四蹄乱跳,摇头摆尾。
邳彤和万休爬到山顶,不敢歇息,又由前山往后山逃。赤眉军到了山下,把两匹马围住。二奸臣陈本和曹宣紧跟在戴礼左右,他们看见邳彤和万休的两匹马,如同欢龙相似,喜爱极了。

按说他们在长安这些年,上欺君下压臣,贪赃枉法,悬秤卖官,早已搂足了;到底有多少金银财物,他们自己也不知道,何必再贪这两匹牲口?这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两个人对戴礼说:“招讨,你把这两匹马送给我二人吧。”戴礼说:“你们愿意要,就归你们了。”
陈本和曹宣下马,过来拉邳彤和万休的坐骑,掳住缰绳,认镫扳鞍就要骑,马的野性犯了,把两个奸臣摔下马来。他二人爬起来还骑,好容易才骑上,两奸臣骑着马得意洋洋。
邳彤和万休走下山来,回头一看,赤眉军已到了山顶。二人不顾劳乏,背着殿下撒腿就跑。他们身上都有盔甲,跑出没有多远,就累得周身是汗,衣服湿透。

两个人有心抛了盔甲,又怕赤眉军追上,无法厮杀,只好拼命快跑。正跑间,忽见前边汪洋大河阻路。邳彤说:“万休,我们身逢绝地了。”万休说:“前有大河阻路,后有兵将追赶,如何是好?”
两个人急得心如火燎,二位殿下刘阳和刘庄说:“云台将,你们不用管我二人了,把我们弟兄往河内一扔,自己逃走吧。”
云台将听了,更不好受;“二位小千岁,我们要能逃走,不就都能活命了吗?”他们正着急,忽见大河上游来了无数船只。
头一只是飞虎大战船,上有桅杆,挂着一面皂纛旗,顺风飘摆,旗上的衬铃哗啷啷直响。二人急得无法,放开喉咙大声喊嚷:“救人哪,救人哪!”

船上的人们听见喊声,由大船上下来两名水手,解开了跨船的缆绳,摇橹疾驶,飞奔河岸。邳彤和万休再回头看,赤眉军快到了,急得直跺脚。小船刚靠岸,两个人就跳上了船,差点儿把船登翻。
水手把船调过头来,往河心划去,赤眉军在岸上就嚷开了:“船上的人快把云台将送回来。”水手听了,只当耳旁风。
赤眉军没有船只,不能追赶云台将,就是有会水的也不成,这是黄河,水深流急,会水的人到了这河里也施展不开。赤眉军站在河的西岸上,干瞧着,没有办法。
小船在水中飞也似地到了大船的左边。这时由大船的船楼里走出一名中军打扮的人,他冲小船喊:“老侯爷有令,叫那两个人到里面回话。”

邳彤和万休背着二位殿下上了大船。船上有兵丁,兵丁叫他们把兵器放下,然后到里边回话。邳彤和万休把大枪钢叉放下,随中军走进船楼。
只见里边有把虎皮椅,上边坐着一人,两旁立着十名牙将。椅子上坐着的这个人身高足够一丈,头大项短,膀阔腰圆,面如锅底,黑中透亮,浓眉环眼,狮鼻阔口,连鬓络腮钢髯。
头戴-一顶乌金荷叶盔,翻卷荷叶边,小车轮大小。十一曲簪缨倒挂,顶门上一朵红绒高悬。身披乌金甲,内衬皂缎蟒征袍,肋下佩带一口宝剑。下身着皂缎战裙,红绸子中衣,五彩花靴,约有四十多不足五十的样子,精神百倍,仪表非俗。

邳彤和万休猛然愣住,这人好生面善。这人站起身说:“邳彤、万休,你我弟兄自从潼关一别,直到今日方才相逢,王霸有礼了。”
邳彤和万休一听,原来是王霸,惊喜非常。二人说着话把绸子解开,将二位殿下放下来。王霸问:“这是谁?”邳彤说:“这是逍遥王的殿下。”
王霸赶忙给二位殿下施礼,他们答礼。王霸说:“我有意勤王,却没来得及。”万休问:“王伯元你从何处来?”王霸就把自己的详情及来由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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